读剩闲书

“文字的原教旨主义者”

这是我第一次听人这么说。 尤其是,听一个翻译工作者这么说。 我是多么欣喜啊,忍不住对着前方2点钟方向那个疲倦青年遥致一个微笑, 他穿一件手工编织的、上个世纪80年代风格的浅驼色毛线背心,和电脑蹙眉倾谈。

九故事

因着旧译本遗失的缘故,刚拿到《九故事》新译时,就算译者名字里有李文俊,也只是淡淡的高兴。 去烟台的火车上看完第一个故事,《逮香蕉鱼的最佳日子》。最佳日子?记得旧译好像是更加简单响亮的“好日子”呢。“好”,岂不更好? 但是,好故事就是好故事,堂而皇之、无可辩驳的好,好到你拿在手里读着,译本也可以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完全不重要了,只余下好故事本身在闪闪发光,好故事照亮了你和周围,还有未来的日子。

别人的广告

如此新时代新年月,几乎非是当月新书才当得起新书的称号,否则就旧得羞于提起了,但自己看书,经常看的多半还是“旧书”,比方这本《爱看书的广告》,我不顾那么多,只当成新书来读。 从前的人给书作广告,谦逊平实,又华丽讲究,尤其是作者给自己的书写的广告,比如说下面这几段老舍的广告,抄录如下: 老舍给自己的书撰写的广告:

转贴思伽女史书评——《“前世”是“今生”的倒影》

“前世”是“今生”的倒影 作者:思伽   (《老戏的前世今生》 傅谨 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年7月版 定价:24.00元) 我是戏盲,却很爱看谈戏的文章。黄裳先生20世纪40年代写过本《旧戏新谈》,开篇即把当时的“评剧家”归为三类:一是内行的职业剧评家,二是捧角家,三是些傻瓜考证家。黄裳先生的那组文章,自然是在这三者之外的。 时光流转,六十余年逝去,又有了傅谨先生的新作《老戏的前世今生》。傅谨先生是中国戏曲学院的教授,我想,以他的专业、学养、观戏经验,做“职业剧评家”是没问题的。但他偏不,不仅那三种“家”都不当,也不走黄裳先生的赏析道路,而是略过名伶、表演和掌故,去细抠那些古老的剧本。朱买臣、杨四郎、赵盼儿、阎惜娇,被他一讲,大家熟知的老故事,立时焕发出新意思。

在天津

周末和小妖、小水去天津看戏,王珮瑜的《四郎探母》 坐火车来回,速度太快,还没等体验旅途感,就到站了 三人带的书都很文艺:小妖是《都柏林人》 小水是小妖借她的《约翰逊传》,我是三岛由纪夫的《春雪》 住在鼓楼客栈的一个三人间,听两个小女生谈文学 吃饭时谈,买旧书时谈,火车上谈,出租车上谈 散戏后和瑜老板吃饭,小妖又和瑜老板谈 这真是久违的时刻 终于,第二天中午,在一家清真小馆里,面对残羹冷炙 我也奋不顾身地加入到了她们的谈中间 周日傍晚返回,北京站外,风雨如晦 雨点落处,土腥扑面,人们很自然地四下奔散 但在,地铁站入口的栏杆边,一对年轻的恋人,完全无视这慌张的一幕 相拥而立,动也不动 这份从容是如此熟悉,就像是在天津我的所见—— 都说这是个风沙满地的年代,但文学依然是一盏明灯,照耀着 那些一直挨着它不曾动摇的心    

《与青春有关的日子》出版!

《与青春有关的日子》 叶京 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年4月版 定价:58.00元 卓越当当有售:http://www.joyo.com/detail/product.asp?prodid=bkbk705720&ref=SR&uid=168-8873051-6426617 http://product.dangdang.com/product.aspx?product_id=9304480    

书的性别

《21世纪经济报道》读书副刊新设“读城”栏目,请不同城的作者写各城的阅读,应副刊主编李二民邀约,本同学写咱北京城,这是8月4日的文章片断: 书的性别 杜丽 关于书籍、关于读书,我最深刻的记忆是刚工作时回北大去朗润园季羡林先生家组稿的经历。那是我第一次走进这样一位大学者的家,与其说是一个家,不如说是一个小型图书馆——顶天立地的几排书架,不设沙发和座椅,据说是因来访者太多,为防久坐闲谈浪费时间而不得已为之。季先生带我看他的两个书桌,当时他同时在从事着两摊研究:“上午在一张桌子上做一项,下午就转移到另一张桌子上做另一项”。这件事情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太令我这样一个好学的女青年向往了,所以,在从简陋的studio搬到现在的新家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家里设立了两个书桌——一个用来放电脑,一个用来读书。

漫长的前戏

听我的推荐,小建同学买了一本《船讯》。 看到封底上《多伦多星报》的评论——“甜蜜而温柔的爱情故事”,小建同学大喜,抱着书跑到海边,坐在沙滩上苦读了一天,却发现,跟他的预期多少有些差距。 他给我打电话投诉,说:“我被戏弄了——我已经看到138页了,可男女主人公还没有上床,他们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我笑了,跟他解释说:这本书写的是慢的爱,很慢很慢,究竟有多慢呢:第62页,男女主人公才单方面相遇;第129页,他才第三次看到她;219页,全书的三分之二处,他们才有少许身体接触;如果你足够耐心,等到332页,才会读到这样的句子:“酒杯叮当作响。黄油在他们的刀子上溶化……最后上了床。”这距全书结束只剩下54页了。

两个司机

傍晚时分,忽然想去布衣书局,拐上两广路,才发现,路已修得面目全非 15分钟的路程,竟然堵了整一小时 但是,对于那些富于耐心的人,上天总是格外眷顾 跟倪姓司机师傅聊天,发现了一个苦大仇深的人——非常苦大,非常仇深 在这1个小时中,他说话的关键词是“辛”和“命”: 他出生于东四12条的辛寺胡同(他念作“辛寺儿”),初中毕业去平谷县王辛庄插队 50年代末60年代初,房管所上门来,要租给他们东直门内大街三间门面房 一间1块5,三间一个月4块5 (他反复强调当时根本没有簋街这个叫法)

它找到知己了

“跌跤跌出的哲人,大水冲出的思想家”,这是啊猫给我的一句评语。 俱往矣,那两件惨烈的小破事!现在,我要在这个称号后面再加上一句:世界杯逼出的工作狂。 都说悲愤出诗人,信哉斯言:本届世界杯上,先是我爱的阿根廷队点球出局,然后是克林斯曼最后两分钟败给意大利,最后是我的旧爱齐达内,悲愤顶肺谢幕。